……我想起家里的大书架,双开门上的毛玻璃印着一排排的书脊,有时因放不开,书上还摞着书,压得杨木的挡板纵使有阿特拉斯的力气,也挡不住向一边倾斜的趋势。然后我就会一颠一颠跑过去,手忙脚乱试图填满那新增的沟壑,却结束在翻阅书本中。把手上中国结的穗子摇动着,门房大开,我坐在旁边的沙发上,盘起腿来自言自语对书说着情话,最最老套的【我怎么能忘了你呢】那种。不过,我这样的情种,对每一场恋爱的细节都确实略无遗落,还可以笑着指出细枝末节处,或是如【一、二、三,四只小红帽。对了,爱丽丝在布拉格里的谜语是怎么回事来着?搞不懂啊。】一般的胡言乱语。阳光里的尘埃味被喷墨的香盖住,我的恋人们打扮得得体大方,平躺下去格格轻笑。细碎的叶影下,我如饥似渴地遍阅她,低声念着她,【……而河马被淹死在水槽里!】和【“我从未想过夜晚是这样的。”梅拉妮说。】我怀念那些日子,我怀念我的书架,我怀念我的书,那些芬芳的、永不散去的幽魂们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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