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·杀死飞段的一百种方法

抽到了弗雷特里西。

闪闪是天使。闪闪比王子还要爱吾等【王子正在叛逆期…………

然后读到了艾茵的故事。

闪闪是天使————!!!!!!【x

然而吾等还是要写飞段:D【咦 




“你受伤了。”

银发少年一耸肩膀,却又因为牵动伤口疼得呲牙咧嘴。

“……笨蛋。”

“角都老头子才是笨蛋!”立刻尖牙利嘴地骂回去,酒红色的眸子蹙起来,不耐烦的皱褶爬上了飞段满是血点与脏污的干净的脸。他用还能活动的右手挠挠头,左臂因肩胛骨附近血肉的缺失而不受控制地抽动着。风呼呼地灌进伤口去,挠着裸露的鲜红肉芽,带来阵阵连骨头都要软化了的麻痒。

飞段觉得自己也成了那个空洞。让风摇动飘荡着的身体,为消失了的自己的存在而感到彻头彻尾的欣喜。——然而尘埃依旧依附着他的形体,碳元素聚集着,再次拼出一个钢铁般坚硬钻石般透亮的飞段来。头发还是银元色的,眼珠还是葡萄紫的,身体还是会被砍得七零八落,之后被角都缝缝补补拼起来的,这样的飞段。

代表不祥的黑红色外套又沾满了不洁的血液,被撕得七零八落而揉乱丢弃在一边。赤裸上身的飞段擦擦鼻头,浑身打了个寒颤。他胡乱抹了把脸,放到眼前的手心里全是古铜色的粉末,我是在掉色吗?真正的我难道是机器人吗?他想着,右手伸向放大了心跳声的伤洞。不,血液还是血液,有着真正的醉人的香气与味道。手指被渐渐清理出了原先失血过多的骨白色,唾液粘连洗净缝隙中的浮沫,指甲外缘啃咬得像野兽的爪。身后的老头子发出不耐烦的咂嘴声,飞段感觉到他的目光集中在自己重又破裂的伤口上,动一动身子,想要躲开那尖利的探询与责备。

细胞生长着,被这副受诅咒的身体支配着分裂繁殖,弥补着粗心大意的主人造成的伤口。神经重新连接,关节生长吱嘎作响,肌肉运作正常。角都的目光从未移开,即使飞段已转换了无数次姿势,让婆娑树影分析着切割了他目眩的背部无数次,他也依旧在看着。现在目光中没有仁慈,也没有残忍。他的呼吸平稳,心跳正常,仿佛事不关己。

他为什么要这样天真呢?角都想。他为何不能就悄声躲在一旁,或是像个符合他年龄的少年一般举止得当呢?绿莹的眼睛蒙上沉闷的乌云,他先前还双肘撑在膝盖上,手指交叉架在眼前,藉脑中虚构的框架来定位飞段的存在:他流畅如鱼若鸟的背部线条,真难理解盖满羽毛的翅膀为何还未长出;他向后梳去的顺滑的银发,现在泡在干燥的汗水与血迹里,如同处女床铺下的丝绸;他好动的,又顺从本能为头脑带来疼痛的手。别再伤害你自己了。他在想象里说,却又忍不住看见那孩子舔舐自己手指的欲望。纵使年过九十,角都(自己也惊讶地发现)还是有着欲望的。

“…………你还要耽误多久?我们要去领赏金了。”

“赏金!”飞段没有回头,右手做了个粗俗不堪的手势。“每天你在意的就是赏金!我连衣服都没了,这样上路……”

身后传来草鞋踏过泥土的啪嗒声。还带着温暖的衣物被搭在他肩膀上,小心没有蹭到伤口。角都眼眉间的阴翳仍未散去,看上去可怕得很,眸子里却暗暗闪着光。将晓的外衣给了飞段的他现在赤着膀子,黑色的网状衣显得滑稽不堪。飞段抬起头,发尾蹭在高高的领子上,唰啦唰啦的,像小动物的足音。他易碎的眸子里全是风,风刮过他支零破碎的身体如同敲响风铃,声音只传到了角都的耳里。颤抖的表情一瞬而过,他大笑起来,跳开先前蹲着的那块石头,用左手扯下那挂在肩膀上的外套,另一只手拍拍身上的土。“给你!伤已经没事了,我们上路吧!”

角都毫无反应地看着他。

飞段的笑声戛然而止。他将头转向另一边,忽然发现森林是如此寂静。来自灵魂的风刮来,他嗅到了本是角都身上的味道:墨水味,地怨虞,九十多岁老男人干净的衬衣。

那空洞逐渐被血肉填满而消失,没有留下一丝一毫存在过的痕迹。


End.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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