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薰嗣】眼睛里有星星的孩子
@荼沐 你和真嗣小天使都生日快乐www！
一篇美好be，脑洞比较大，谢谢大家【……
本来说是贞薰嗣，但是薰不是很贞，比较吾等流【。
和14年写的一点点薰嗣有关系，可以猜一猜www
[眼睛里有星星的孩子.]
碇真嗣的眼睛里落了星星。这个事实一直到他长到十六岁，已经不相信父母和童话故事，连电视上的每日新闻都快要不相信的时候，才有人告诉他。告诉他的人是个疏离众人的男孩子，长着一双鄙夷世界的突兀红眸，缺少墨水的发一并吞噬了理应造出的阴影。他总是坐在教室第三排最左边靠窗户的那个座位，将自己搭在窗台上，如同爬得太高的猫俯瞰树下景色。当起风的时候如果窗帘也被硬拉着跳舞，他就会消失不见一段时间，像是溜去参加天空的舞踏会了。他行踪诡秘，来去如一场忽然下起的太阳雨，把话语当做不可知的东西似的从不示人，甚至使人怀疑起他是否存在，第三排最左边靠窗的位置是否真的有人坐。同学们叫他幽灵，鬼魂，毫不介意地坐在他旁边的位子上如此大声谈笑，而他依旧恍惚地望着窗外，似乎所有的吵闹声都只是夏天的一阵热风罢了。
碇真嗣不是很关心这些事情，十六岁的时候他还是坐在教室第二排靠过道的位置，以正午的阳光做课桌的分界线埋头打起瞌睡。夏末煮过头的阴影有着温开水的暖意，他抬起头，揉揉眼睛。教室空荡荡的，午休时候大家打球的打球，吃饭的吃饭，都三三两两结伴说笑去了。隐约开着的教室门如窗帘的缝隙，些微漏出些操场上的吵闹。好困，真是太困了，什么都不想干。他撩起自己白色衬衫的下摆，如同揭起一层皮肤，好让臆想中的凉风通过。
教室门忽然开了，碇真嗣立刻松开手，衣服汗涔涔地落下，重新扣紧在小腹表面汗水的粘钩上。来人苍白，细瘦，被阳光泼得浑身透湿，却还亮得耀眼，如同月球。一点红色转过来，那是针尖上的血迹，残阳下沙子的颜色。他径直走向碇真嗣，后者毫不介意地将下巴坠回臂弯间，眨巴眨巴眼睛，没等他走过便重新落入黑暗。
咔嗒咔嗒的脚步声走进梦中似的息了声，忽地一个狭长历音传来，碇真嗣的手背灼烧起来。那是冰的火焰，过于冷澈的麻木。他缓慢露出眼睛，却对上一双剔透的玻璃眸子，睫毛细长的划痕和零碎的光的杂质折射出瑰丽的深淡红色，流转的眼波如同狐狸的毛发。
“你的眼睛里落了星星呢。”
“……你说什么？”
少年以他溪水般的声音缓慢重述了一遍。“我说，你的眼睛里落了星星。”
碇真嗣不可思议地抬起头。他被说过像温顺的小动物，被说过像无法驱使的野马，被说过心中有草原，口中有针刺，但从未被人说过眼睛里有星星。他是什么意思？他要干什么？对方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惊讶不解，自顾自笑了起来。那是发现了重要事物的孩童的微笑，流露出一种纯粹的欣喜。他的手冷得很，如同冬天教室坏掉的暖气片，以白纸裹住那些生锈的霉斑。它溜进他的手臂之间，靠近他的下巴，并试图去触碰他的眼睛。被寒冷麻痹的碇真嗣一惊，立刻甩甩头躲开了他。男孩没有生气，而只是看着他，仿佛看进了他的双眼，看到了那些划过视网膜的流星的轨迹，和闪耀在眼角的星尘。环绕着树棕色月亮的是一轮又一轮的银河，周围闪烁着无数暗色的繁星，荡漾的光泛到眼眶边缘，那里终日生长着血红的干枯树枝，永不生叶。
“我是渚薰，”他忽然说，带着一点恳切。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碇……碇真嗣。”有些戒备的他还是给了自己的名字出去。他已经十六岁了，不再相信那些真名有控制灵魂的能力的鬼话。
“碇真嗣。”渚薰重复一遍，绽开一个超新星般耀眼的微笑。
鬼魂活过来了。
自从那天开始，这个神出鬼没的银发少年就硬是在碇真嗣的身边扎了根。上学路上不知从哪个拐角冒了出来；中午吃饭的时候捧着便当盒不管不顾坐在了旁边；上课偶尔发呆余光看见他的凝视；放学回家厚着脸皮跟了一路。班上的同学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惊讶，反而视而不见一般，依旧坐在教室第三排渚薰座位的旁边大声谈笑着，说着鬼魂和幽灵的校园传说。碇真嗣趴在椅背上瞧着他们，声音的漩涡中只有渚薰玻璃碎裂般只存在于脑中的笑。他置身于绝对的阳光之中，脸廓的边缘都快要消融了，如同一块锅中的黄油，暴风雪中的雪貂。碇真嗣开始想是不是自己眼花了，或是出现了幻觉，说不定渚薰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。但是少年的温度在那里，他探过身来，将碇真嗣宝贵的双眼置于慰藉的阴影之下，一点点弯折塑形自己稀薄的唇。他厌恶地吐吐舌头转过脸去，对方丝毫不介意，视线依旧流连在他的眼睛上，如同孩子望着橱窗里闪亮的陈设，即便身旁不断爆发出一阵阵忍无可忍的大笑声。
碇真嗣叹口气，清清嗓子。刹那间的事，那些少男少女们整齐划一地住了嘴，相互看了看，推搡着离开了第三排。渚薰看着他们，如同听了主人指令的木偶，没有人敢看一眼棕发的少年。他罕见地收住了笑容，似乎一瞬间停止了存在。
“你为什么总跟着我？”他终于忍无可忍地发问。杳无人迹的教学楼背面，法桐青翠的影子中绿草丛生。
渚薰放下手里的便当盒，擦擦嘴。“因为星星。”
“别开玩笑了。”他翻了个白眼，吞掉一口咸菜。“我眼里可没有什么星星。”
“有的。”渚薰只有在这种时刻才会变得分外认真。“你眼里的星星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多。要来一个寿司吗？”
“只要你不再说这种鬼话，我就吃。”
耸了耸肩，渚薰收回递过去的便当盒。“这不是鬼话，是真的。只不过你看不到而已。”
“看不到的东西就不是真的。”碇真嗣斩钉截铁地声明。
“看得到的东西就是真的吗？”渚薰没有直接回答，反而如此低吟道。
碇真嗣的背后忽然划过一根荆棘。“这之间没有关系！”
渚薰看着他。
“别看着我。真恶心。”
“只吃咸菜和白米饭不健康。来，我的天妇罗给你吧。”
“才不吃呢，幽灵。”
他有些受伤地眨眨眼。“你觉得幽灵是看得见的吗？”
碇真嗣不置可否地转开了眼睛。
“不要再跟着我了。”
“对不起，这一点我做不到。”
“做不到的话，我会让你做到。”他的语气忽然变得阴森可怖，却又成熟老练。
渚薰什么都没说。他收回视线，默默吃掉了那个天妇罗。是甜的，他本来会喜欢的，他想。
碇真嗣是离群者，是不受人爱的。
那些闪耀的惑星颤抖摇摆着，随呼吸闪烁着，只反射在了一个人眼里。
十六岁可以做什么？任何事。但事实上，什么也做不到。
他站在学校的天台上，看夕阳沉入地平线，如同陨石坠毁在远方的城镇上，溅起一片火红色的余波和尘埃。压迫胸口的是从加藤老师抽屉里摸来的软纸盒，有些脏了的鼠灰色五角星和金黄色五角星交相辉映。还能期待什么呢，那个满脸胡茬的中年老师袖口都磨破了，怎么会有他常抽的辣烟。茶酸味惯例地让他抽了抽鼻子，晃了晃烟盒，里面只剩下一半不到的白色毒药。
“嘁……”
敲敲盒子一边，七星乖乖地弹了出来。叼着过滤嘴将盒子放回口袋，他左手掩着这个不够肮脏的秘密，右手摸出一个半透明的打火机，油已经见底了。手指滑过滚轮，略长的指甲卡在按钮和它之间，像要被撬起的感觉十分不舒服。低下头凑近明黄赤橙的火焰，深深吸气，心中跳跃的焦躁感稍显平息。头靠在冰冷了些许的钢铁栏杆上，仰望头顶已近暗蓝的天宇，碇真嗣缓缓吐出尘埃和烟草的颗粒，双眼迷离。
天台的铁门串通好了似的没有作响，反应过来时少年已经站在面前。熹微的阳光里他轮廓的笔触浓厚了些许，更像是真实存在的了。碇真嗣没有作声，在烟雾中默默凝视着他深红色的眸子。
良久，他开口。“那些星星。”
“你知道那些星星意味着什么。”
碇真嗣拿开烟，低沉的嗓音萦绕在两人之间渺小的宇宙里。“我知道。”
渚薰探询的眼神更像是在质问。
“即使知道，我也无可奈何。”他简短地回答道。
“无可奈何？”对方头一歪，开始激烈地发言。“无可奈何？你只不过是不愿改变而已。你只不过是害怕迈出一步而已！别让自己就这样轻易地落下去啊！你以为没有人关心你吗？我在这里啊，我一直都在，都在这里看着你。你觉得没有人爱你，但是你总是忘记了我的存在。”他的手第一次有了温暖，那是绝望的火焰。“我爱你，我爱你。真嗣君。我爱你。”
他默不作声地听着，不发一言一语，他甚至没有移开视线，没有将自己从被责备的角色中移出。末了，燃到只剩下三分之一的烟被弹飞到栏杆之外，先前摆弄着打火机的手正握着渚薰洁白生涩的双手，他的体温回返了，他再次变成那个好管闲事的聒噪男孩子，跟着自己到处跑，总是恼人地发表高谈阔论，但也会在冬天将自己干硬开裂的手指包裹在暖意里。
“你总算是说出来这句话了。”
最后一点太阳也消失不见了，民用暮光洒满了天台。碇真嗣捉住了渚薰的肩膀，将他推近自己，直到眼睫毛和双唇都要相碰。
“谢谢啦。”
幽灵少年的体重不如一只雏鸽，让碇真嗣能轻易将他打横抱起。双手交叉在胸前的他依旧睁着眼睛，那是他最引以为傲的部分，火焰烧得那么盛，那么旺，最终烧尽了灵魂。
“我是不会改变的。”
听到这句话的渚薰仿佛失去了生气。碇真嗣不再看他，登上栏杆角落的小台阶，俯瞰学校旁萧条下来的街道。五层楼的高度下，车辆如同飞舞的繁星。
“这是最后一次了。”
少年喃喃道。碇真嗣没有理会，将他不值一物的躯体举了起来。如同教育雏鹰如何飞翔一般，渚薰被推下了悬崖。他白色的头发如翅膀般飞舞，一刹那碇真嗣真的以为他要飞起来了，飞翔到众星的高度，在夜空中闪亮。但是那只是一瞬间，下一瞬间他就不见了，身体撞击地面的声音如同花瓣落地。
一颗黑星自少年的瞳中缓缓升起。
十六岁可以做什么？任何事。而碇真嗣什么也做不了，只能陷入无限的自责的循环。
第三排最左边靠窗户的那个座位仍然空荡着。
End.
从小被寄养的真嗣并不被爱。从小到大，一直到十六岁。因为不被别人爱，所以也无法爱上自己，于是沉沦在不良行为中，直到渚薰的出现。很碍事，很碍事。十六岁的少年什么都做得出来。但是做得出来并不代表想要去做，沉沦在自我厌恶中的真嗣不断重复着与渚薰的遇见，然而每次都是同样的结局。
“这是最后一次了，我是爱着你的。”
黑星类似于罪恶的象征。
以及未成年人不能吸烟，大家不要学坏！【。
再次祝千火小天使和文中被吾等弄坏的小天使生日快乐www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