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连指尖都泛出好看的颜色

前些天读到的川端康成的句子,真实里看来果然不假。清澈透亮的句子自己便带着好看的颜色,如同冬日苍白阳光下五彩的冰雪。

知道川端看见的景象,冰冷的、冰冷的手指是蜜糖的浅黄色,冻得吱呀响,一半缩在黑毛线的袖子里,另一半悬在外面,搭在桌上,丁零当啷一阵。指尖上点着一点肉桂色,如同女人脸上微醺的胭脂,粉得发红,不艳不俗,只是可爱得很,仿佛还散着香气似的。

你把手掌向上摊开,裸露出的是还未被犁过的平整土地,烧酒颜色。指节上的茧是还未羽化的蝴蝶,终有一天要挣开牢笼飞去的。那么顺服,使人近乎忘记了它伺机而动的样子,长长的五指俯伏着,如同一只警觉的蜘蛛。

唉,不说手了,不说手了。我还没提一句你褐棕的双眼呢。双眼皮浅得如同微笑时折出的褶子,妥帖裹好一颗重又恢复生机的干硬果核,覆着一点即破的、倒映着两个太阳三个月亮的水膜,眨呀眨的,像铜风铃灵巧的舌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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